清代文学家张潮在随笔《幽梦影》中妙喻:“少年读书,如隙中窥月;中年读书,如庭中望月;老年读书,如台上玩月。皆以阅历之深浅,为所得之浅深耳。”以月喻书,其意至深;以书喻人,其意至透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不解其味到取其精髓再到参悟真谛;从晨钟暮鼓到日月流转,时光在指缝中流过。生命有限,知识无穷。苏东坡说:“人生忧患识字始。”从学习开始,才是真正认识的开始。读书,性情在不知不觉中,少了几分茫然浮躁。知识的增长似无声的春雨润物,潜移默化地渗透脑海;又似春蚕食叶般尽情被咀嚼吸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世上本无路,走的人多了,便成了路。”隙中窥月,以青涩地认知和模糊的认识以探路者的身份上路,探索一个略有耳闻、甚至完全无知的神秘世界。如果“窥月”者只是最初的走路者,那么庭中望月,带着使命上路,穿过门缝走进庭院望月,从“温故知新”中追求“致力求新”的、台上玩月,读出一种心境,犹如人在高处,领略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风景,思考寻找别人没有走过的路的人,就是探路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人读等身书,如将兵十万。博学笃志是贯穿古今,绵延万载的制胜之理。从一人到一国,从做人到做事,知识的力量是永远的王道。吾以为学道,亦有深浅之别,其实也是一支军队、一个民族和国家成败兴衰的道理。凡谋大事者,不仅具备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名,为往圣断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的大胸襟,大气魄,还取决于从书中汲取的纵横捭阖、根植于时代却又不囿于时代的大智慧、大战略。作家周国平说:“历史上有许多伟大的人物,在他们众所周知的声誉背后,往往有一个人所不知的身份——终身读者。”但是,并不是博学者都成为了伟人。那么,是什么把伟大的人物与“窥月、望月、玩月”化为一体?是追求与担当。我们之所以能有今天敢于“玩月”的气魄,敢于将伟大“中国梦”寄予阳光下,正是那些有着这样品格的探路者用他们勇敢的心和有力的手,借助从书中汲取的力量,为我们冲破雾霭,斩断荆棘,铺就我们顺利前行的道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从“窥月”到“玩月”,是一个从以目而视到以智而视的过程。恩格斯说过:“枪自己是不会动的,需要勇敢的心和有力的手。”在科学日新月异的今天,“勇敢的新”和“有力的手”都在发生着深刻变化,唯一不变的,就是我们所给予自我的力量,这种力量,将伴随着生命,与时代的车轮赛跑。未来,任重而道远,唯有不断地从“月亮”上汲取力量,我们才能在流转的日月中,承受中国军人生命必须承受之重。(关晓隽)